那不勒斯四部曲小说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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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勒斯四部曲
1、《我的天才女友》
2、《新名字的故事》
3、《离开的,留下的》
4、《失踪的孩子》。
作品结局
艾琳娜与莉拉出生在二次战後的那不勒斯贫穷郊区,两人的友谊从六岁时交换娃娃开始,充满活力的莉拉有时走在前头,带著艾琳娜去冒险个性内敛的艾琳娜则加倍努力,让自己永远可与莉拉匹敌。在重要的时刻相挺,但谁先达标时又不甘落後这种互相啟发,又视彼此为可敬对手的状态,是她们六十年友谊的基调。
但两人六十六岁那年,莉拉突然消失了。莉拉从来没有出走或改变身分的念头,也没想过要自杀。但她曾说过,想要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消失,化为无形,让人再也找不到她。如今,莉拉要把人生抹除殆尽,且已经付诸行动。艾琳娜决定写下还留在记忆里的一切,不让莉拉消灭人生的痕迹,看看这一次谁是赢家
那不勒斯四部曲之《离开的,留下的》+《失踪的孩子》
——快乐分裂
“恍惚间,真的有了一种错觉,觉得从少年走向中年的这厚厚几十年,原来不过是一本小说中的薄薄几页纸,风一吹就轻轻翻过去了……”
BGM Grief——Madi Marie
那是一种被赶入时间黑洞的感觉……
好多人在问莉拉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是否还活着
她不着痕迹地消失了,就像她不曾存在过一样。
我从《离开的,留下的》和《失踪的孩子》里,作者布下的一系列不易察觉的暗桩中,捕捉到了零星的蛛丝马迹。
我大胆的猜测,莉拉是否只是莱农虚构出来的,她自己的一个完美分身。
也就是她渴望成为的女性形象:经济和思想足够独立自主、自由、洒脱、强大光芒万丈的“天才女友”。
她把自身的一种人格从本体中剥离出来,赋予她灵魂和骨血,让她逐渐发酵出一个面容清晰的人形,并把莉拉这个人物塑造出一种残酷的诗意。
“只有通过我才能抵达她。”
细思极恐,越往后看越觉得她们骨肉相连,密不可分。
两个人的人生轨迹纵横交错,水乳交融。
在脑海中把她们的形象重叠在一起,两人的人物线条竟然完美贴合,严丝合缝。
她们只能是一个人。
相信只有身为女性才能感知到,书中描写的两个女人跨越几十年的情谊,就算过程中经过无数次的相聚又分离,破碎又重建,但还是趋于理想主义的,再升华一点,她们其实一直在互相救赎。
这种关系在现实中的女性之间是不可能存在的。
没有人可以打捞自己,只有自己可以打捞自己,你是你自己的鱼,你也是你自己的渔夫。
快乐分裂。
莉拉的女儿叫蒂娜,正是孩童时期,莱农给自己的布娃娃取的名字。
幼年时,莉拉拿了莱农的布娃娃蒂娜,把它扔到了地窖里。
而小说的第四部,莉拉的女儿蒂娜失踪了,虽然这次不是莉拉主动抛弃,但却是因为她的刻意疏忽,间接导致了孩子失踪。
似乎只有蒂娜不见了,莉拉才有让自己的一切灰飞烟灭的理由。
小说的后半段,莉拉因为蒂娜的失踪变得喜怒无常,郁郁寡欢,她常常整日不见踪影,她用大把的时间把自己浸泡在书海中,试图了解那不勒斯一砖一瓦的历史。
这似乎又回到了小说开头,那个用全家人的名义去图书管借书的小学生莉拉。
在脑海中把书中的情节可视化,像电影镜头那样快速倒放……
布娃娃蒂娜其实一直在原地,故事的结尾,莉拉最后把它从地窖里捡了回来,还给莱农。
其实莉拉一直都知道蒂娜在哪。
这种首尾呼应的描写手法,仿佛转瞬间又把大家拉到了小说开头的那个傍晚,她们战战兢兢走向了通往“恶魔”阿勒奇充满未知的家……
开头和结尾没有任何缝隙地对接上了,也就是说,对于书中的人物来说,时间正在失效。
所谓的莉拉的女儿蒂娜,其实就是儿时的那只布娃娃,当时走向阿勒奇家的,很可能只有莱农一个人……
“我们慢慢走向那些我们最害怕的人,我们去探索、审问自己的恐惧。”
当然,你完全可以我觉得我在胡说八道,我只是把自己看完了全四册之后的一些大胆猜想梳理出来,供大家细品而已。
莉拉这个人物,从小说一开始,就在为自己的人间蒸发做准备。
莉拉的一生就像绚烂的烟花一样,耗尽生命绽放过,带给人们巨大的震撼,然后消失。
“三十多年前她就告诉我,她想消失,不留任何痕迹。只有我知道她想表达什么。她从来没想过逃离,从来没想过改变身份,在别处重新开始生活,她从来没想过自杀。她的目标不是这些,而是别的,她想从人间蒸发,她想让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消失,让关于自己的一切都无迹可寻。”
——《我的天才女友》
一个非虚构类现实主义文学作品中鲜活的人物,如何能做到毫无声息的消失
只有不曾真正的存在过……
她只活在莱农的小说里,如果作者把描写她的段落抹去,她才会真正的消失。
莉拉曾质问莱农:“假如你不是很棒的话,那我是谁我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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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留下的》和《失踪的孩子》中包含了大量的信息。
随着情节以及人物步入中年后,思想和经历变得复杂深入,书中表述的内容也变得厚重。
政治、阶级对抗、工人阶级革命、对男女平权的抗争、女性独立、性解放、教会在国家事务上的干涉……
作者思想的沟壑也变得更加深邃。
中年在人生中是个承上启下的阶段。
这个阶段面临家庭、事业、子女、婚姻危机、金钱、等等种种困境。
“离开这里!彻底远离这里!永远离开我们自出生以来所过的生活,要在一个一切皆有可能、有秩序的地方扎根,这就是我奋斗的目标,而且,我认为自己已经完胜了。”
大学毕业之后,莱农如愿迈出了阶级跃进的第一步,嫁给了彼得罗。
她一方面担心自己会顺利的嫁给他,另一方面更担心他会不娶她。
莱农试图通过婚姻使自己摆脱掉那不勒斯小城镇落后腌臜的气息,所以她必须嫁给彼得罗,她只能嫁给他,他就是她的命运。
她穿上了彼得罗手中的水晶鞋,但她不希望过了12点之后,自己就会被打回原形。
“他有着很强的责任感,他永远不可能辜负我,也不会背叛我。”
不是因为对方是她爱的独一无二的彼得罗她才决定嫁给他,而是因为他是带着家喻户晓的家族烙印的彼得罗艾罗塔她才会嫁给他。
这段婚姻关系,彼得罗的父母并不看好,但是他们更了解自己的儿子,觉得找一个像莱农这样,局促,平庸却依然笨拙的追求上进的儿媳,更适合刻板,不解风情只专注于学术的彼得罗,也更容易掌控。
他们可以培养她,塑造她。
她们更乐于拯救莱农,而不是倾听她。
“我不愿意失去他,尽管我上了学,但我的本性依然低俗,距离他的要求很远,他会让我摆脱我父亲的卑劣机会主义,还有我母亲的粗鲁。”
虽然莱农一路跌跌撞撞勉强进了大学,但她从小缺乏素质教育和家庭教育的浸润,导致她的语言表达,行为举止和品味出现了断层,任凭她再怎么高举手臂,踮起脚尖,仍然比身边的同学矮了一大截,依然漏洞百出。
彼得罗的出现,将莱农强行拔高到平均水平,可是她脚步虚浮,摇摇欲坠,迫切的需要阿黛尔的协助和搀扶。
“我已经不再是一个只剩下最后一根火柴的小女孩了,我现在储备了大量的火柴。”
婚后的生活并不尽如人意,彼得罗的寡言,写作灵感的枯竭,性生活不和谐,以及意外到来的孩子……令初为人妻的莱农猝不及防,兵荒马乱。
她结婚了,但觉得自己比单身的时候更加孤独,更加焦虑不安。
“我们的婚姻会怎么样等待我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我们会求同存异、战胜问题吗我还能不能再写一本小说什么时候写关于什么彼得罗会不会支持我”
正是因为他们两个人出身不同,原生家庭,教育背景有着天壤之别,彼得罗才会选择莱农,他对于不属于他父母那个世界的所有人,都充满好感,倍感亲切。
他试图通过婚姻来反抗,摆脱家族的烙印。
彼得罗从小生长父母的强势压迫下,父亲专注学术,母亲善于经营人际关系,打通各种关节,游走于各种社交场合。
幼年时,他曾目睹过母亲的不忠,这一幕像一根针一样,深深刺进他的心里,所以面对母亲,他总是暴躁、愤怒、絮乱、失控……
他头顶父母的光环出生,迫使他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他不想成为艾罗塔家失败的儿子。
他是艾罗塔家的一员,但他却无法忍受这个家庭带给他的富裕和特权。
“他母亲的身体贴着那个人,像一张打开的弓,好像随时都会断开。”
每每想到这一幕,他就会质疑这种富裕和特权到底是通过什么样的手段换来了……
阶级差异就像磁铁的正负两极,把两个人吸引到了一起,但也正是这种差异,在两个人面前划开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对于艾罗塔家人来说,我算什么呢在他们宽阔的视野里,我是不是一朵别在纽扣上的花”
彼得罗的父母之所以同意他们结合,并不是足够开明,足够尊重儿子的个人的选择,而是希望通过“婚姻降级”,来把舆论引向有利于他们的方向,选择莱农这样出身低微的儿媳,会让舆论觉得艾罗塔家不存在阶级歧视,他们会俯下身姿,伸出双手,接纳那些底层人士,倾听他们的心声。
莱农只是他们用来美化和装饰自己的一朵可有可无的廉价塑料花。
莱农的婆婆阿黛尔,竭力帮助儿媳出版自己的作品,但却是有选择性的,她把真正会产生影响力、引起轰动的作品雪藏起来,她诋毁,贬低那些有价值的作品,让凡事都要征求阿黛尔意见的莱农对自己的写作水平产生怀疑,但对阿黛尔的评价却深信不疑。
“阿黛尔是一个能解决问题的女人,假如她需要一个什么东西,就会拿起电话,一环套一环,总能达到她的目的,她总能让人无法回绝她的请求,她能自如地跨越不同的思想,她不尊重既定的社会等级。”
艾罗塔家的另一个孩子,玛利亚罗莎,虽然是女生,但活的显然比弟弟彼得罗洒脱,她讨厌家里的气氛和父母在政治以及社会事务上的主张。
她主张女性独立、男女平权、支持共产主义、反对资产阶级的压迫和剥削
并且把所有的主张化为实际行动。
她放荡不羁爱自由,反对一切外在形式和思想上的束缚,她很可能是个双性恋。
她包容收留那些难以融入主流社会,思想和行为特立独行,以及对生活绝望的人,给他们提供避难所,试图建立起一个乌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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